笛赋

【岑子默x丑】【巍生】同归(上)

主cp岑子默x丑,含部分巍生素

*注意避雷:朱一龙水仙,微灵异(不吓人的那种灵异)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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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江夏季的雨总是很大,撑了伞都没什么用。罗浮生在诊所门口等了很久才等到罗诚在路边停下车,他摇下来一点点车窗,只露出一双眼睛,不知道是怕雨水溅进去还是怕地方太大了方便罗浮生伸手进去打他。

        “你怎么这么慢啊你。”罗浮生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倾了倾伞,免得雨水落进车里,“才摇下来这么点,连你是谁都看不清。”

       然而罗诚却一点都没有受到惊吓,反而转过头向后排扬了扬下巴,一副拿了免死金牌来了的样子,“哥,你看谁来了。”

        后排的车窗紧接着就被人摇下来了,摇得比罗诚扎实很多,沈巍整张脸都露了出来,他的眼镜上很快落了几滴飘进去的雨。

        他拉开自己的公文包,给罗浮生看里面熟悉的牛皮纸袋,“还温着,你朋友呢,一起上车吃点?”

        罗浮生转眼就笑逐颜开地抛弃了罗诚,在沈巍的上方撑起伞,又向诊所里面招了招手,惊喜地问沈巍道,“牛记生煎!你下午不是说有课吗,这下了课还能赶得上?”

        “怎么可能,半下午就卖完了。”罗诚看罗浮生也不生气了,兴冲冲插话道,“我路过的时候看见沈教授正跟旁边铺子的人拿生煎,敢情是托人排的队。”

        罗浮生隔着窗户从车里拿了一个生煎,还没咽下去,里头就出来了两个人。穿着白大褂那个的正在给另一个穿着西服的人叮嘱道,“按时作息,想点开心的事,你们搞艺术的总是心思敏感,不要自己为难自己,问题不大……”

        “让开心给看看病,说是最近总睡不好觉,好像神经……什么弱来着?”罗浮生小声给沈巍解释道。

        “可能是神经衰弱。”沈巍说,“雨太大了,你们先上车吧。”

        罗浮生点了点头,回头对何开心说,“我车先放你这儿,明天再来取,雨太大了今天骑不了。”

        何开心已经准备关门了,听见他说话又探出个头来,说,“行,我知道了。”然后“咣”地关上了门。

       门口的另一个人看罗浮生已经非常自觉地坐在了后面,只好撑着把黑伞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驶,转头向沈巍伸了伸手,自我介绍道,“早听闻过沈教授,今日也算是得见了。你好,我叫岑子默。”

       岑子默刚从英国回国的时候有一阵子生活十分拮据,在美高美弹过钢琴维生,后来他的现场演奏出了名,却也愿意给罗浮生这个前老板现朋友一个面子,在洪家人过生日的时候应邀弹几首曲子。

       不过罗浮生仇家多,不愿意让人知道沈巍在哪个大学教书,所以消息从来捂的严。岑子默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洪帮二当家传说中的伴侣。

       沈巍和他握了握手,礼节性地笑了一下,“你好,幸会。我叫沈巍。”

       车里一路上很安静,基本只有罗浮生吃生煎的声音,他想给沈巍喂,但是沈教授只吃了一个就不和他抢了,岑子默更是直接婉拒。只有罗诚偷偷瞄了生煎两眼,被罗浮生瞪了回去专心开车。

       车停在了一个剧院门口,岑子默和他们说了再见要下车,罗浮生却不和他再见,蹭了沈巍水杯里的水把生煎咽下去,掏出来两张票在岑子默眼前晃了晃,“再什么见,今天来支持一下剧院老板的生意。”

       岑子默愣了愣,他近几年投资都很成功,去年刚买下这个剧院,只是这里都是西洋玩意儿,罗浮生从来喜欢听京剧,倒是头一回见他来。

       “那就多谢二当家捧场了。”岑子默撑着伞,等罗浮生他们下来了一起走。

       罗诚只好委委屈屈地捏着有异性没人性的二当家塞给他的电影票停了车去隔壁电影院。

       这个剧场原来就是那种三俗表演的小剧场,后来岑子默接手之后又重新装修,这里才真正成了剧院

       罗浮生订的场次很早,岑子默让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一包瓜子就匆匆到楼上工作人员休息室去了。

       丑在剧场的表演下午就结束了,岑子默敲门的时候他正在卸妆,从门缝里看见是岑子默才开了门,一边坐回去卸妆一边说,“外面雨这么大,鞋上都是泥,赶紧换一双吧,不是晚上还有个什么晚会要去演奏吗?”

       岑子默把他的黑伞靠在墙边,站在丑身后俯身搂住他,像只大型犬一样在他肩上趴了一会,长长地出了口气,“先休息一会再去,不用走这么早。不过话说再过一个月就到你生日了,要不我们去英国旅游吧,你不是总想去看看吗?”岑子默说,“今晚我就订票,我们坐轮船走,什么时候想回来再回来。”

       “都随你。”丑终于卸完了妆,镜子里是一张因为常年带妆显得十分苍白的面孔。他理了理头发,随口问道,“下个月才到呢,怎么这么急着走?这边还有好多事情……”他又疑惑道,“你的手臂怎么有点发抖,外头冷?”

       “嗯,有点冷。不过景色要应景才好看,这个时节正好,过了就赶不上了。东江的产业我都能找人先打理着。”似乎是害怕他再拒绝,岑子默亲了亲他的侧脸,说道,“老板给你放长假,而且还是说走就走的公费旅游,这样的好事都不要吗?”

       丑转过身笑着推开他,“好了好了都随你,快去换鞋吧老板。踩了一地泥,回来你拖地啊?”

       岑子默只好嘟嘟囔囔不情不愿地去换鞋了,一边换一边说,“浮生你见过的。正和他男朋友在下面听歌剧,我一会要演出没时间,你帮忙招待一下行吗?”

       丑点点头,打开岑子默的怀表放在他眼前,叫他看着点时间不要再磨蹭,快点开车过去。

       岑子默于是拿着他的伞,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剧院旁边就是一家西餐厅,味道不错,丑换掉一身小丑服,提前去订了座位,又回到剧场等罗浮生和沈巍出来。

       还没等到罗浮生,岑子默手下的人就已经把船票送来了,明早就开船。丑把票揣进兜里,心想,可真是趟说走就走的旅行,行李都不知道来不来及收拾完。

        等了约摸有半个小时,歌剧终于结束了,一对对小情侣里夹杂着几个带孩子来熏陶艺术细胞的夫妻。罗浮生和沈巍身材高挑,容貌出众,在人群里很显眼,丑几乎是扫了一眼就找到了他们。

        罗浮生的额角还有一条淡淡的红印,跟沈巍的西服接缝花纹完全相符。他的眼里也朦朦胧胧不太清醒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靠着沈巍的肩膀睡了整场歌剧。

        果然一个人的喜好很难改变,浮生这一次恐怕也是为了照顾沈巍的爱好。

        三人坐在隔壁的西餐厅等饭的时候,罗浮生还在打哈欠,还被沈巍推远了酒杯,禁止饭前空腹喝红酒。东江玉阎罗少见地听话,竟然一点气都没生,“哦”了一声就去戳小面包吃了。

       饭吃了一半的时候沈巍突然放下刀叉对丑说了一句,“抱歉,我出去一下。”

       罗浮生刚塞了一口意面,说不出话,打了个向下的手势,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的疑惑,意思是问沈巍是不是下面的事情。

       沈巍点了点头,“马上回来。”

       果然没出十分钟沈巍就回来了,似乎今天外面确实有点冷,门一开,整个西餐厅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只有罗浮生还在埋头苦吃,一抬头才看见丑的脸色比之前变得还要苍白。

       他似乎冷得刀叉都拿不稳了,手中刀尖一下划过了整个瓷盘,发出刺耳的声音。

       罗浮生和沈巍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罗浮生问,“太冷了吗,要不要把外套穿上?”

       丑勉强笑了笑,捂住了胃,摇了摇头说,“没关系的。之前的工作总是日夜颠倒,惹上了胃病,时不时疼一下,一会就好了。”

        罗浮生“哦”了一声,就接着吃东西了,嘴里塞的满满的,像一只正在啃坚果的松鼠。反倒是沈巍吃了两口就再没有动刀叉,仿佛是吃饱了,大多时候就是在注视着罗浮生,偶尔也会看一看丑。

        丑见沈巍的目光偶尔扫过来,会下意识紧张地咽一咽口水,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望向身后,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从前其实卸了妆不太会跟人打交道,当小丑的时候对人曲意逢迎惯了,关上门就不会做自己了,甚至能算得上孤僻。

       岑子默是个例外,也是在他的帮助下,丑才一步一步找回了与人交际的能力。然而在极度紧张和焦虑的情况下就总是会回到原点。

       就比方说现在,直到罗诚进来,丑也只喝进去了小半杯玉米汁。

       “哥,胡奇又来赌场闹事了。”罗诚说,“兄弟们在等你呢。”

       “这孙子也不分天气,这么大的雨还来找事。”罗浮生骂了一句,又对沈巍和丑说,“我出去一趟,你们吃,不用管我了,一会让罗诚回来接你?”

        “没事,我一会坐电车回去。”沈巍在罗诚手里两把伞中挑了一把拿了,“解决完了记得早点回去。”

        “知道了。”罗浮生皮衣往身上一套,挥了挥手,砍刀一提,拖着刚看完电影还饥肠辘辘只顺手拿了两块小面包的小罗诚走了。

        罗浮生一出去,桌上两人的氛围立刻就变了,丑放下杯子,有些紧张地问,“沈……沈先生……你……”

       沈巍倒是笑得很无害,语气温和地问丑,“先生吃完了?”

       见丑点了点头,沈巍才接着道,“我手下的人说,在剧院的地下室见到了另一位丑先生,只是不知道地下室该怎么去,先生可以领一下路吗?”他意有所指道,“毕竟这里人来人往,也不太方便说话。”    

       丑看见有人吃完饭离开,竟然毫无阻碍地直直穿过了沈巍身后站着的两个黑衣人,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许久后他才鼓起勇气扶住桌子站起来,说,“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沈先生,请吧。前门人多,我们从后门走。”

       丑于是领着沈巍和他身后两个鬼差从剧场后门下了地下室。

       里面果然锁着一间仓库,丑掏出钥匙,因为手太抖了,尝试好几次都没能对准钥匙孔,最后还是沈巍动手打开的。

      仓库里果然躺着一个昏迷的丑,双手还被捆在床边,显然是怕他逃跑。

      沈巍叹了口气,说,“地府近日测试发现东江这边多了未记名的鬼魂,正巧我在这,就托我来查查原委。”

      他看了看垂着头的丑露出的耳后,有两条很浅的因果线和一个黑色的功德印,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你死后还杀过两个人?”

      这次的事情其实很奇怪,按理说厉鬼杀人的被害者到了地府,免不得是要告状的,不可能地府那边毫无消息,然而功德印和因果线却是不会出错的,所以只好诈一诈丑,看他会不会说实话。

      丑果然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不是这次,是上一次,这一次来只绑架了过去的自己,又托了几个噩梦而已,并没有行害人之事。”他说,“沈先生,我知道杀人这种事情说再多都是没用的,但我不后悔。”

       沈巍听完后,沉默了一下,对身后的鬼差说,“你们先去那边看看,没什么问题就去向十殿阎罗复命,说鬼魂找到了,届时查清原委了我自会亲自带人过去的。”

       那二人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就消失不见了。屋里的压迫感小了很多,沈巍看起来又十分随和,丑不禁松了口气,说,“子默还不知道我已经……死了,消除记忆或是怎样,我走了之后能不能……尽量对他不要造成伤害?”

      “他或许并不像你想的那么脆弱,这件事情还是要尊重你们双方的意见。”沈巍说,“不如你先讲一讲,什么叫‘上一次’,什么又是‘这次’。”

      事情被看穿,丑倒像是心下一块大石落下,人也放松了许多,他坐下来看了看床上昏睡的人一眼,“上一次也是差不多这么大年纪,我在东江遇到了子默。”

       从前昏暗的小剧院里每天上演的都是三流的剧目,总是有男人们愿意花钱看兔女郎跳舞然后大醉一场离去。这种地方没有小孩子来看马戏团,他化成小丑的样子只是为了在谢幕之后从台前吊着的礼帽中去收观众留下的钱的时候看起来更加滑稽好笑。

       后来他有了一个观众,一个卖花的小孩。会在深夜的礼帽里放一些玫瑰花瓣作为观看自己表演的报酬,也会靠在钢琴一边听自己弹儿歌一边睡去。

      小孩很有音乐天赋,自己摸索着也能弹曲子,后来一个留洋的钢琴家路过剧院挖到了这个宝藏,带他去了英国。

      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孤独中,直到他遇到了岑子默。

      也是留洋回来的钢琴家,在一场比赛中声名鹊起,庆祝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又被朋友带到了小剧院。然而他对底下的舞蹈毫无兴趣,找了个厕所吐完之后靠在洗手池旁睡了一觉,起来正撞上收完钱回来的丑。

      丑又有了一个新的观众,一个醉汉,,脸上一片酡红地给他那些哄小孩子的把戏鼓掌。还送了他一个原本用来庆祝的小蛋糕作为报酬。

      那个蛋糕经历了岑子默这一晚上的折腾竟然没散架,只有一个角压扁了,蛋糕的周遭还贴了一圈玫瑰花瓣在奶油上。

      丑问不出岑子默住在哪里,只好把人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自己打了个地铺。

      清晨醒来的岑子默并没有要走蛋糕,反而因为丑不愿意收钱所以请他去听音乐会感谢他昨夜的收留。

       岑子默随后不久便对丑开始了追求,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几乎熟知丑的一切喜好与厌恶,的确是个难得的好情人。

       丑又实在不是个会应对这些事情的人,更何况岑子默身上独有的优雅体贴和温柔已经让他渐渐习惯,他甚至没法想象没有了这个人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从相识到相恋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半年后丑就从剧院搬出来,与岑子默住在一起,只偶尔才会回剧院休息。

       意外发生在一年之后。

       一天夜里,有三个富家少爷喝醉了来小剧场闹事,要找剧院表演的兔女郎陪酒。岑子默在门口等着接丑,正撞见其中一个少爷拖着一个兔女郎出来。

      岑子默趁他拖着人要上车的时候,给人后面套了个麻袋打了一顿,受了惊吓的兔女郎来不及道歉,匆匆逃离了当场。

      他原本并不想多管,但他知道这些兔女郎和丑都是苦命人,原先在老板面前也替丑说过许多好话,虽然她们仗着丑老实好欺负有时候会勾勾他下巴摸摸他鼻子地调戏人,但终究也算的上是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与他彼此扶持过的一群人。

      岑子默离麻袋站得远了些,但是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等到丑出来,反而等到了剧院里冒起来的火。

      原来是里面的一个富家子弟寻衅未成被保安拉扯了一下就砸了一堆酒瓶,酒液洒得满地都是,保安都不敢过去,他还大摇大摆地点了一支烟抽完随手一扔,见火一下子扑起来,骂了句脏话就跑了,半路找到他另一个抱着兔女郎想要亲热的同伴就拉着人要走。

     那兔女郎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他们都匆匆忙忙往外跑,也拉起衣服擦了擦眼泪跟着就往外跑。

     身后的火势越来越汹涌,剧院里各式各样的布帘串成了一片火海,很快整座楼都烧了起来。

     然而她跑出了火场却没能留下性命。

     那个纵火的富家子弟酒醒之后,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间接杀了人,当场就把她封了口,扔进了河里,两个人抛尸后便开着车准备回家。谁知道半途刹车却坏了,这两个人都掉进了河里,前后也没有比那个兔女郎多活上个半小时。

      “刹车的事情是我做的。”丑承认道,“我当时就坐在起火的剧场后堂算钱记账,感觉到烟雾飘进来的时候人已经出不去了,最后是被烧死的。”他的眉眼里带了一丝疏离淡漠,“出去之后的一段时间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是那个溺水的兔女郎说告诉我,是那两个人放的火,但是水鬼奈何不了陆地上的行人。剧场那么多人不能白死,所以我就找到他们,弄坏了他们刹车——鬼动不了人,只能动外物,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杀了他们,我也就不可避免地变成了厉鬼。”

       “等我再回到剧场。”他的神情看起来痛苦而悲伤,要不是厉鬼没有眼泪,沈巍觉得他此刻一定是哭着在讲述这件事情,“我看到子默背对着我,正在一片废墟里跪在我焦黑的尸体旁边,说实话,我没想到自己会死得这么难看。”他笑了笑,说,“我从后面走过去,想抱一抱安慰他说我没事。然而我刚抱上他的后背就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三年前的东江。我来了之后就把这里的自己暂时关起来了,毕竟我们总不能同时出现。后来又给那几个富家子弟托了几个噩梦,让他们绝对不想到这个剧院来。沈先生,其他的事情浮生都知道了,他也应该告诉您了吧。”

      沈巍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又问丑,“你记得当时回来之前在剧院的废墟里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应该没有……”丑回想了好一会,又说,“回来的时候好像是听到了嘀嗒嘀嗒的钟表声,我说不好是不是……子默有一个怀表,是他老师的遗物,从来不离身的,当时在废墟里,他好像也拿着那个怀表。“

       沈巍听完心里就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他问丑道,“你还记得岑子默跪在废墟里的时候,身上有灰吗?”

       丑不知道他为什这么问,理所当然地回答,“剧院里全是灰,他身上也是,应该是抱过尸体,袖子上还沾了一些尸油……”他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一样,诧异道,“但他的手上……他的手拿着怀表,一点灰也没有,指甲缝里都是干干净净的。”

       沈巍扶了扶眼镜,看着他说,“所以我才说他或许并不像你想的那么脆弱。”

       另一边,雨已经停了,胡奇阴雨天旧伤隐隐作痛从来不出来搞事情。罗浮生也没去赌场,他直接去了轮渡口等人,岑子默演出结束后礼服都没换直奔轮渡口,正看见罗浮生身后也跟着两个鬼差,和今天沈巍身后跟着的两个一模一样,两个鬼还十分礼貌地和他打招呼。

      岑子默打过招呼,认命地把箱子放进了罗浮生后备箱,他坐进了副驾驶,罗浮生就坐在旁边等两个鬼差飘上车,他凡人一个,看不见寻常鬼,就问岑子默,“上来了吗?”

      岑子默回头看了看早就在后面坐得端端正正的两个鬼,点了点头,对罗浮生说,“能不能先别跟丑说我不是人,这次回去就跟他分手。”

       “你怎么自己骂自己呢。”罗浮生车钥匙一拧,开始发动车子,在发动机的噪音中说,“你先交代交代这都是怎么回事,我们再考虑坦白从宽的事情。”

       “行。”岑子默掏出一根烟,“借个火,故事有点长。”

       “离剧院还远,你慢慢讲。”罗浮生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扔给他,“我家沈教授应该已经带着你家那位在剧院等着了。你说说你,这都要跑路了,怎么连个打火机都不带?”

       岑子默轻轻地笑了一下,摇下来车窗,对着外头吐了个烟圈,拿起身上的怀表打开盖子,在一片极轻的嘀嗒声中开口说,“那就从这个怀表说起吧。”

*******作者有废话要说*******

新年贺文,大家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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